肘窝囊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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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小说恶男 [复制链接]

1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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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5点。李云扭着小腰走进来。“吴姐,领导说你的方案还得改,你再改一下呗。”

我从格子间探头看了她一眼,无可奈何地打开文档发呆。

李云是我的部门负责人。上月我跟女儿去看女团演出,在现场无意撞见她跟分管男领导卢总一起,两个人一人一根荧光棒,像连体婴儿似抱在一起欢呼雀跃,我当时还以为看错了,无法把近60岁的老男人跟20多岁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,等走到跟前,才发现正是她们两个人。

可是再想退回已经来不及了,后面的人潮涌动,女儿不明就里拼命拉着我往舞台中间冲。

李云回头,满脸笑意瞬间石化,我只得低眉顺眼地装聋装瞎地笑笑赶紧向前走去。

周三上午,部门例会。

卢总的老婆,一个大块头中年妇女冲进小会议室,怒气冲天的一耳光打得李云眼冒金星,打得我们心惊胆战。

那以后,卢总跟李云经常莫名其妙地找我茬,我知道他们把账算在我头上了。

天地良心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我才不会没事找事去跟谁打小报告。

可是,明示暗示,旁敲侧击的解释没用,他们反正就是看你不顺眼。

我不得不类比谍战剧里的经典台词“你知道得太多了,”然后一枪崩了的那个人就是我。

现在是硬的怕狠的,狠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脸的。

这不,今天一个很简单的报告,从上午改到下午5点,从错别字到标点符号,事无巨细,反正就是你写得不行得改。

一看时间已经下午6点,去他妈的,不就是拖着找茬儿,老娘不伺候了,我一推桌子下楼。

出门就听李云在喊,吴姐吴姐。

我不紧不慢地回应,没走,下楼买点吃的。

站在电梯里才发现外套没穿,就穿着无袖西服短裙就下楼了。

买了一块蛋糕一杯奶茶,磨蹭半天,实在不想上楼,慢悠悠地走到对面的公园。

公园不大,树多。隔三差五地摆着一个长椅。

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长椅没人,我就坐那慢慢地喝奶茶吃蛋糕,消磨时间。

一个老头走过来,径自坐在我旁边。

长椅是坐三个人的,两个人坐绰绰有余,老头一屁股坐在长椅中间,我就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一下,不成想,那老头继续往我这边挪,紧挨着我,我觉得奇奇怪怪的,侧过瞥了他一眼,白色短袖长裤,丢在人堆看不见的一个退休老头。

老头穿着汗衫和长裤,不时挠挠前胸抓抓大腿,胳膊肘有意无意触碰到我。

我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口蛋糕塞到嘴里,准备起身。

老头挠来挠去,最后把手放进裤裆,直勾勾盯着我,嘴里不干不净,“你的大腿真白,让叔摸摸行不?直说吧,多少钱一次,包夜呢?”

我一阵恶寒,嘴里骂着“有病吧”赶紧起身走。

那老头竟然露出下体,直挺挺地一只手拉我,不让我走,追过来,“别走,叔还不老,也有钱,不比小伙子差……

吓得我一身冷汗,拼命甩开他,赶紧跑。

一口气跑出公园,到了路边。

路上车来车往,很是热闹。

看老头子没追上来,这才大口喘着粗气敢歇会儿。

李云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来的,接起电话,吴姐,赶紧上来吧,领导发火了。

挂了电话,刚才猥琐老头追着跑得我惊*未定,一会回去面对卢总道貌岸然的嘴脸,我越想越窝囊,不能便宜了这帮老混蛋,抬眼就见旁边一个派出所的门脸儿。

我一不做二不休,就到派出所报了案。

小民警记录了老头体貌特征,让我回去等消息,我气急败坏,“这帮老混蛋太坏了,不给个说法绝不罢休。”

小民警说,对面内公园经常有老年男女行钱色交易,我们特意安装了密集的监控设备。只要你所说属实,这案子好查,用不了24小时就给你个交代。

回办公楼的时候已经9点,卢总已经走了,李云无可奈何地瞅着我,我有气无力地说遇上老色胚,去了派出所一趟。

李云一怔。

李云说报告先放着,赶紧回家算了。

回家的时候,乔东已经洗澡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我跟他说了今天的事,妈的,老色胚,都让我遇上了,气死我了。

乔东不以为然,“有啥好报案的,就是一个变态老头,理他干嘛,没事找事。”

“就是你们这样觉得可以得过且过的人太多,所以坏人才肆无忌惮,姓卢的跟李云合伙欺负我,他们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,凭啥我为他们买单,受他们的气,我招谁惹谁了?”

乔东瞥了我一眼,一脸没事找事的表情。

2.

第二天上班,派出所打电话给我,让我去一趟。

我去了,民警让我先看一段监控录像,正是昨天发生的全过程。从老头落座把手伸进裤裆,到裸露下体追赶我,被完完整整拍了下来。

民警说:“老头的身份我们核实了,附近西湖村小区10栋7单元号。昨晚我和几个同事找上门时,老头矢口否认,直到拿出证据才不得不承认,说是喝多了酒。’”

“不可能,他撒谎,没有喝酒,没有酒味脸也不红。”我赶紧反驳。

民警最后说老头年纪大了,提出私了,问我的意见。我说最起码得赔礼道歉。

民警说他去协调,精神赔偿加赔礼道歉。

上楼的时候,李云看到我,吴姐,上班时间不要到处跑,卢总刚才生气了。

我一肚子火,忍了又忍,不好发作,回座位上继续看文档。

周四的时候,派出所打我电话,我去了。

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坐在那。民警介绍说是老头女儿,老头病了,女儿代他向我道歉,征求我的意见。

她女儿一脸嫌弃地看着我,一副我就是没事找事的表情,“大姐,对不起哈,我爸他喝了酒,糊涂了。这样,我替他给你道歉。”

她女儿跟老头长得很像,特别是居高临下地神情,让我就想起当时老头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走的猥琐表情,心情顿时烦躁起来,

“谁是你大姐,我可能比你小。他糊涂了在家也是脱了裤子到处跑。”
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,谁家老人脱了裤子在家跑,你不就是想讹钱吗?也不用这样埋汰人。”老头女儿嚷嚷起来。

“是我埋汰他,他自己做出无耻下流的事情,他这说严重点就是强奸未遂。”

“你别给你脸不要脸,你也不是小姑娘,矫情啥。”

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,“不是小姑娘怎么了,女的岁也是女人,男的岁也不能脱了裤子耍流氓。”

我扭头就走,民警喊住我,我回头,咬牙切齿,我不同意调解。

然后义无反顾地走了。

走着走着,眼泪夺眶而出。

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这老头一家人太坏了,明摆着欺负人不是。

回到办公室,刚坐定。李云一脸神秘兮兮地问我,吴姐,这两天老往派出所跑,干嘛呀?

我一肚子火正跃跃欲试,我冲口而出,派出所能有啥好事,抓不要脸的老色胚。

然后把电脑键盘摔在桌上咚咚响,缓解心中的怒火。

她看看我,悻悻地走了。

第二天民警打我电话,我直接拒绝过去,我气呼呼地说,我不私了,事实清楚,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。我也没空陪他们玩。

一周后,一个女民警给我打电话。她很认真地给我解释已经批评他们了,要端正态度,说他们已经协调好了,老头今天到派出所当面给我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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